多情应笑我。

写遍了人间沧桑,却是没写满一页你的芳华。

何芸

我是何芸。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吧老板。开这家酒吧的初衷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。想看看这世上还有哪些爱而得不到的人,从而来给自己一些慰籍,缓解内心的疼痛。

有一个小姑娘很喜欢和我聊天,叫安诺。前段阵子刚被一群混混打死。说实话我挺难过的,毕竟现在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样不受拘束,和我聊天聊地聊东聊西。她虽然小,但思想却成熟得很。有时候我都佩服她。她好像是为了汉森才去世的。汉森,本来是个不坏的男人,因为失恋,开始堕落,最后沦落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现如今他天天邋遢地坐在我的吧台上灌酒,不知道是为了祭奠自己失去的情感还是为了安诺。我不管这些,只要他付得起我的酒钱就够了。听闻爱情,十有九悲,估计就体现在现实中的这些细节中。

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。人酒后吐真言,说的都是心里话,没有发泄对象的时候就只能和我说。而我也只是听着,不曾接过话。因为我知道,他们缺失的不是聊天对象,而是一个可以真真正正听他们说话的人。

他们喜欢叫我芸姐,认为我成熟知性。其实不然,我心里也住着一个人,住了好几年了。这件事我跟任何人都没提起过,除了安诺。

安诺是个傻女孩,有时候挺聪明的,怎么一碰上感情就变傻了呢。像极了几年前的我。

  那是个冬天,雪下得很大。那时候我忙着找工作,到处跑,到处面试。那时已经是晚上了,我刚面试完,急着赶回家,我戴着耳机,手里抱着一大摞应聘资料,在厚厚的雪上奔跑。雪花迷了我的眼,模糊了视线,我没有减慢速度。突然,我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,我一惊,挣扎了一下,一屁股坐在了雪上,手上的资料洒落一地,耳机随着手机掉落一旁。我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,但却头也没抬就跪在雪地上捡着属于我的东西。我捡完东西,以为旁边没人了,刚送一口气,猛地站起来,却没站稳,腿一软,又要倒下去,这时一双手拉住了我,手上传来的温度我至今都还记得。我吓了一跳,抬头。这个男人,有着星星一般的眉眼,那双眼仿佛要将我吞没。一霎那我羞红了脸,忙退开,低下头,准备离去。

他叫住了我:“等一下!”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。“愿不愿意和我谈场恋爱?”我愣在了原地。虽然面前这个男人,十分符合我的择偶要求,但是,这也太突然了。他轻笑了一下:“怎么,不愿意?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。他大跨步上前拥住了我。我脑子还是懵的。过后也忘了怎么样了,现在只记得那个冬天,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。

  我们一起搭雪人,去滑雪,打雪仗,吃火锅,他把我的手捂在怀里,用嘴哈气给我取暖。戴着棉帽,穿着棉靴奔跑。我们接吻,拥抱,感受彼此给彼此带来的温度。我们坐在暖炉前,搓手跺脚。

有一天他走了,无声无息地走了,没有留下一句话,没有任何音讯。我发了疯地给他打电话,发信息,没有回应。我瞬间绝望。如果你不能给我结果,那就请不要给我绝望,不要让我坠入绝望的深渊。

过后的这几年,我也没有再去找工作,而是用手头仅剩的一些钱财,到处走了走,敞开了心。

以为自己彻底放下了,可想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独自泪流。

安诺曾对我说,不能给你希望的男人不值当。你再等也没有用,还不如认命,好好活着。她让我放下。放下也是一种爱,可真正爱到骨子里的人,又怎么舍得放下,怕放下他就飞走了,再也不见。至少现在他还存在于我的心里,是个念想,是个信仰。

此刻的我不是那个坚强如钢的芸姐,而是一个默默等待心灵脆弱的何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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